屋檐下の猫

3.我管你是差一天还是差七天，反正你就是没有成年。

在一天之内经历了两场战斗的精灵队伍最终在迎来了满是星辰的夜幕的时候达到了他们在绿林北方安置的一个驻点。

这是一块离密林河稍远一点的空地，兴许是周围有太多高大又古老的树木的缘故，这块空地上只长了一层矮草，在巨大的树的根系盘绕的阴影里还有一些滑溜溜的青苔和藓类植物。

空地下长期埋着林地王国自酿的酒，其中多卫宁占了大多数——比起其他的酒，木精灵一直都偏向这种深红色的葡萄酒，林地王国拥有独特的酿酒方法，使它们烈劲十足又不失身为葡萄酒的优雅。国王将这些酒赐予在此地驻扎的巡逻队，陪伴他们度过林间寒冷难熬的夜晚。

“你们的巡逻队不用在夕阳变成橙红色之前回去么？”莱戈拉斯问正在安置马匹的加里安，“当精灵的号角吹响的时候，没有谁能再从林地王国外进入，也没有谁能出去。”

“哦您从哪儿听来的，我的朋友。”加里安给他的马找了一些干草，“欧罗费尔王从不封闭我们的绿林，他使我们知晓了林地之外。不过要是王子殿下的话倒可能这样做，要知道他从来不喜欢绿林边缘的那些居民，尤其是那些矮人，他们不够聪明，粗鲁又贪婪，瑟兰迪尔殿下一直认为那些居民的无知会给绿林带来不幸。”

他确实这么做了，莱戈拉斯远远地望了一眼瑟兰迪尔，并在他发现之前收回了视线，而且他这种认知一直持续到了第三纪元。

“事实上，这是他最后一次巡逻了。”加里安装作没有看到莱戈拉斯视线的移动，“我们的王子殿下即将跟随欧罗费尔王前往黑门参加最后的战役，他希望能在走之前好好教训一下绿林里的这些不速之客。”

莱戈拉斯微微一愣，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的祖父欧罗费尔就陨落于黑门前最后的同盟战役，那是整个中土的浩劫，大地都为之颤动，悲歌响彻了天际，亡魂在林间游荡。

等到再次归来，瑟兰迪尔，如今的王子殿下将是这个密林的王。

“他是一个好殿下，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好的陛下。”莱戈拉斯轻轻地道。

远处的篝火已经燃起，精灵们开始庆祝今天的胜利。

西尔凡们相信快乐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它可以给他们带来希望，以及，驱散朋友离去带来的悲伤。

篝火和星光会给灵魂指明方向，他们唱着颂歌，祝福着他们离去的族人。

愿欢乐追随你们，直至曼多斯的神殿。

“说真的您为什么不去跟他们一起来杯多卫宁？”加里安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拴马的麻绳，“今天的星光多美，不是么？而且我想王子殿下也会很乐意看到您的加入，他很喜欢您。”

加里安越过莱戈拉斯的肩膀捕捉到正往这边偷瞄的瑟兰迪尔。

“呃……事实上我还不太会喝酒，而且多卫宁对我来说有些烈。”莱戈拉斯扯了扯嘴角，“况且跟您聊天很愉快。”

“得了吧我的朋友，这世上没有战士可以拒绝美酒。”加里安最后巡视了一下守卫的精灵，并嘱咐了他们不要喝酒，然后拽过了莱戈拉斯的手腕，“来吧，让我们也来喝一杯。”

然而他才刚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

“告诉我，莱戈拉斯，你成年了吗？”

当莱戈拉斯和加里安加入精灵士兵的时候，瑟兰迪尔正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酒，不过没有高脚杯。

“瑟兰迪尔。”莱戈拉斯很开心地使用着今天刚获得的权利，每次吐出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在他之前的岁月里，他一直怀着一种溢满了爱与憧憬的心情叫面前的精灵“ada”，就在昨天，伊奈尔还提醒着他应该像个成年精灵一样称呼他为“陛下”或“adar”，这多么不可思议，现在他就坐在他左边，手里拿着一整瓶多卫宁而不是高脚杯，而他称呼他为“瑟兰迪尔”。

“我们可爱的新朋友总算是到了！跟着卫队长拴马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开朗的精灵士兵将一整瓶多卫宁塞到了莱戈拉斯的怀里，“快来一杯。”

“够了，艾洛斯。”加里安阻止了精灵往莱戈拉斯嘴里灌酒的动作，“我们的小绿叶还没有成年。”伴随着这句话的是加里安难以抑制的大笑。

士兵们显得更加躁动了。

瑟兰迪尔仰头喝尽了手中的酒，将空酒瓶仍在了旁边，那里已经东倒西歪地放了三四个瓶子。他看了看莱戈拉斯，挑了挑眉。

莱戈拉斯感觉他的耳尖被火烤的燥热不堪。

“我只差七天就成年了！”他辩解着，今天刚得到未来ada赞赏的精灵极不情愿在这种地方处于弱势，“我可以像成年精灵一样喝酒    ，而且丝毫不比他们差。”

“不要逞强我亲爱的小家伙。”加里安用一只手搭着莱戈拉斯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一瓶刚开的“是谁刚刚向我抱怨不会喝酒并因此不敢加入我们的士兵的？没关系，这里还有一些蜂蜜酒。”

莱戈拉斯觉得自己脸颊也开始发热了，他用牙咬开酒瓶的软木塞，昂起头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这下他真觉得脸要烧起来了。

瑟兰迪尔又开了一瓶酒，他歪着头看着莱戈拉斯一口气灌下了足足半瓶多卫宁并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这要搁到一个纪元以后他早就用手杖敲儿子的头了。

有些深红色的液体从莱戈拉斯的嘴唇与瓶嘴之间漏了出来，沿着他的脖颈一直滑到衣领里

莱戈拉斯喘着气放下酒瓶，加里安和艾洛斯依旧在旁边哈哈大笑。

瑟兰迪尔稍微侧了侧身子，将右手伸到莱戈拉斯的脖颈间，屈起食指，接住了滑落在底端呈圆珠状的深红色酒滴，然后沿着它留下的痕迹一路上滑到嘴角，抹去了它的存在。

或许是酒的缘故，莱戈拉斯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瑟兰迪尔湛蓝色的眸子望着他。

他眨了眨眼睛。

“不要逞强，小家伙。”

“你还差七天才成年呢。”

瑟兰迪尔边说边勾起了嘴角，昂起头对着手中刚开酒瓶的瓶嘴，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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