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 | 索博 | 双 A】傲慢与偏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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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走出裁缝店之后惊讶地发现瑟兰迪尔在门外等他。
“你知道我要买什么？”他眨着眼睛问。
“我看见你进去了。”瑟兰迪尔微微扬起下巴示意他往远处看，“要下雨了。”
而莱戈拉斯没有带伞。
他突然有点开心。
“我还要给阿尔温小姐带东西。”莱戈拉斯看着瑟兰迪尔慢慢挑起了自己的眉毛，“她不知道你要出去。”
他们一起走进了一家杂货店，梅里和皮聘正忙着应付几个买东西的军官，他们都穿着红色的军服，配着长剑，几个男孩躲在远处偷偷看他们，偶尔发出几声赞叹。
而第三排的货架前站着一个褐发的熟悉的身影。
比尔博正趴在一张纸上努力看着什么，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莱戈拉斯皱着眉叫了他一声。
“比尔博？”
被叫的人吓了一跳，比尔博猛的直起身左右看了看，然后眯起眼睛往莱戈拉斯的方向瞧了很久，终于不确定地出声道：“莱戈拉斯？”
“是我。你趴在纸上干什么？我以为你还在家里。”
“我……嗯……在看图纸的出版商，我的草图纸不够了。”比尔博突然又眯了眯眼，“呃……那是……老天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回了他一个见面礼，但比尔博还是表示难以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回莱戈拉斯，“所以……你们是在……”他用手比划着好像难以说出口一样，“一起逛街么？”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的，但我们只是恰巧遇到而已。”
“好吧……”比尔博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开什么玩笑，他最漂亮的哥哥正跟对他评价“只有脸蛋漂亮”的坏脾气公爵一起逛街？上帝保佑他们真的是恰巧遇到的。
“我要先去付账。”他说完拿起那卷草图纸走向了柜台，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军官，急匆匆地说了个“抱歉。”
“你的弟弟好像有点近视。”瑟兰迪尔慢悠悠地道。
“近视？”莱戈拉斯回头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就是离远了看不太清，用眼过度，大概是长期在光线不好的地方工作的缘故。”
莱戈拉斯想起了比尔博房间里那盏黄色的小油灯。“或许是的。”他皱了皱眉。
“这没什么，我也有一点。”瑟兰迪尔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自己的单片眼镜，用一块手帕擦了擦后戴了上去，眼前金发男孩的面容随之清晰了一些，湛蓝色眨动的眼睛像翩飞的宝蓝色蝴蝶翅膀。
莱戈拉斯的眼睛比瑟兰迪尔颜色更淡一点，也更大一点，他挑起嘴角的时候眼睛会跟着弯成半月形，像盛满了蓝色月光的湖面。
清澈，干净，如一方浅潭。
跟自己不一样，瑟兰迪尔有时会这么想，莱戈拉斯跟他离得很远，不只是二十多个年月，还有罗斯洛立安到夏尔遥远的几千米的距离。血腥和死亡在他的眼底游荡，他的双眼像一潭深渊一样。
他看了男孩一会儿，而后者好像是在思索这种眼镜会不会适合自己的弟弟一般皱着眉，他叹了口气，催促莱戈拉斯赶快选东西，就在这时正在付账的比尔博叫了莱戈拉斯一声。
“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的金币不够。”
“前天阿拉贡才给了你十三个。”莱戈拉斯有些生气，“他把多赚的金币都给你了。”
“我去买墨水和其他零件了啊。”比尔博嘟囔道，“史矛革上次坏的太彻底了，我得从头开始修……”
“家里像养了一头吃金币的龙一样。”莱戈拉斯边叹气边从口袋里掏金币。但是有一个人抢先了他一步，将两个金币扔在了柜台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付。”
比尔博惊讶地看着旁边说话的那个军官，是刚刚他撞到的那个，留着大胡子，声音低沉，正挺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呃……我们认识？”比尔博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不。”那个军官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带着满满的傲慢。
莱戈拉斯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军官的说话方式。
“但我对你很感兴趣，我很好奇像你这种贫民阶层为什么会用这种工程图纸。”
比尔博听到这话“啪”把两个金币又推了回去。
“可惜我这个贫民并不需要您的施舍。”
那个军官干笑了一声。
“不是施舍，我对你很感兴趣，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他边说边伸出了手，“我叫索林。”
然而比尔博并不打算回应他，莱戈拉斯只好上去解围。他将两个金币递给比尔博，然后转身拍了拍索林的肩膀。
“如果您想跟我弟弟交朋友，就先放下您的军官架子，先生。”
叫索林的军官抬头看了莱戈拉斯一眼，他没有男孩高，却扬着下巴，在看清男孩的长相后冷哼了一声。
“你现在不应该在这，索林，其他军官都在跟百姓交涉关于粮食的问题。”瑟兰迪尔的声音传来，索林猛的回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真巧。”
“真不巧。”瑟兰迪尔回应道。
“要不是知道你性冷淡我还以为你有了一个私生子。”
“收你你那粗鄙的话语，你到现在都没记住‘礼貌’两个字怎么念，索林。”
索林又哼了一声，然后从瑟兰迪尔身边大步走出了杂货店，走前又看了比尔博一眼，后者抿着嘴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他留下了两个金币。”莱戈拉斯将金币从柜台上捡起，道。
“这没什么不好，就当是捡的了。”小老板梅里刚刚送走剩下的几个军官，“我最讨厌跟他们打交道，每年，每年，他们对于用最低的价格卷走我这里所有的烟丝乐此不疲。”
“傲慢得像甘道夫家的白鹅。”皮聘补充道。
莱戈拉斯突然觉得跟他比起来，瑟兰迪尔好相处多了。
大雨最终还是下了起来，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比尔博说他还有东西要买，在街口跟莱戈拉斯告别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莱戈拉斯看着他的背影，他小年龄的弟弟又矮又瘦的身影被水汽逐渐侵蚀并消失，他有些担心他看不清楚路。
瑟兰迪尔在一旁撑开了伞。
那是一把纯黑色的伞，伞不大，有水珠从侧面斜斜地打进来挂上瑟兰迪尔的金发。
“肯定会湿的很惨。”莱戈拉斯道。
“如果你不想的话。”
他向男孩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拉着他跑了起来，雨水打湿了他的风衣和他的短衫，泥水溅上他的牛皮靴和他的牛皮靴。
瑟兰迪尔原先只是拽着莱戈拉斯的手腕，他的五指修长有力，拇指食指和中指上都有薄薄的茧子，莱戈拉斯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被甘道夫扯着的时候，老人五指上都有老茧，指腹粗糙，手指又细又长并且骨节分明，那段时间他们刚到夏尔，比尔博还不会走路，阿拉贡也刚学会洗衣服，周围的人总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甘道夫是男巫，是人贩子，但老人从不在意。
“这世上让人在意的东西多了，你总不能一直在意别人怎么想的，莱戈拉斯，这世上没有比别人对你的看法最容易改变的东西了。”
所以他依旧每天都拿新鲜的烟草换苹果给他们吃。老果农巴德，首先接纳了他们。
“甘道夫的烟草总是很美味。”他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虽然后来大家都这么认为了。
当莱戈拉斯已经能远远地看到甘道夫的小屋的时候，瑟兰迪尔用力拽了他一下将他揽在了怀里，雨水从伞边滚下来落到他扶在男孩肩膀上的手上，洗刷着他小指上的金叶子戒指。
他把莱戈拉斯送到篱笆门外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感冒了。”
他凑在男孩耳边淡淡地道，莱戈拉斯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跑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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