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丨索博丨双A】傲慢与偏见14
14
瑟兰迪尔远远地注视着喧闹的人群，玻璃杯中的红酒盛着淡银色的月光，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走向那个金发的少年。
“你在做什么？”
被叫到的少年猛地回头，力道跟下午的如出一辙，这次瑟兰迪尔伸手帮他把金发拨回了后面。
“找比尔博，我的公爵大人。”莱戈拉斯没好气地道，“托您的福，阿拉贡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他需要自己的时间，而不是把它们花费在寻找已经自立却不省心的弟弟身上。”
“他确实需要花时间认清自己的身份，阿尔温毕竟是公爵小姐。”瑟兰迪尔有些冷淡地道。
莱戈拉斯瞪大了双眼。
“你反对他们？我早该想到的，是你提醒埃尔隆德他们不合适的是吗？”
瑟兰迪尔皱了皱眉：“我没有反对他们，我只是告诉爱隆那很难。”
“你没有那个权利，那是阿拉贡和阿尔温的事情！”莱戈拉斯怒道。
“事实上我有。”瑟兰迪尔沉声道，“我是埃尔隆德的友人和阿尔温小姐的监护人。”
“埃尔隆德公爵也没有权利，那是阿尔温小姐自己的事！”
“所以我们就应该没有任何表示地让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一个农夫，然后嫁给他在乡下种土豆？别天真了年轻人。”
“但你们这是在干扰阿尔温的生活！你们让她难以选择！”
“身为长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即使她像其他公爵小姐一样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公爵先生我们也还是会干预，只是程度不同。”
“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们，先是我然后是阿拉贡？”莱戈拉斯突然间觉得委屈，“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只靠脸蛋讨别人的欢心？”
瑟兰迪尔沉默了。
“我没有。”
他说。
湛蓝的眸子望进莱戈拉斯的双眼，声音沉到了夜色里。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相爱。”莱戈拉斯挣扎着。
“但他们的爱是否强大到可以跨越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人会赞成公爵小姐嫁给一个农夫，我的绿叶。”
莱戈拉斯觉得他的怒气突然间泄掉了，他们没有理由存在，也没有地方可去，他想冲着瑟兰迪尔大吼大叫只为了宣泄它们，但它们最终只是随着金发男人眸子里的月光消失在了空气里，瑟兰迪尔的眼睛像无底的潭洞，十七岁的金发少年看不清，也看不透。
“我去找比尔博。”他无力地说。
莱戈拉斯飞快地离开了人群，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委屈嘶吼着让他逃离，而他正像一个可笑的胆小鬼一样遵循着自己的内心逃离让他伤心东西。
为什么他要在人与人之间塞进这么多东西？地位，身份，还有金币……他们明明那么真诚，他却宁愿觉得他们如此肤浅。这无法理喻，莱戈拉斯觉得他要哭出来了，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固执己见偏执得无可救药，像一个陈年的石头一样，拒绝接受不顺心的一切？
瑟兰迪尔沉默地注视着金发少年的背影，他柔软的鹿皮靴子陷在松松的土壤里，深一脚浅一脚，四周开始下雾，草叶被凉意打湿，低着头不语。
而田野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他意识到自己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面对着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
莱戈拉斯在田地边缘停了下来，月亮悬在他头上，没有星星，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声音，那声音又快起伏又高，如此熟悉，就像……
“比尔博？”莱戈拉斯试探着叫了一声。
声音停止了，卷发的少年从一个包谷堆后面走了出来，他眯着眼睛在黑暗中搜寻了一会，有些费力地捕捉到了莱戈拉斯的身影——但比尔博不是一个人，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大胡子的军官。
索林，莱戈拉斯倒吸了一口冷气。
索林冷哼了一声，迫不得已仰视着莱戈拉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莱戈拉斯厉声问比尔博，“阿拉贡找了你好久，我希望你的解释不会让我今天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比尔博瑟缩了一下。
“是他找我的。”他有些犹豫地说。
“为什么？”
“我要资助他的研究。”索林说，声音里依旧带着一股傲慢。
“但前提是如果史矛革成功了，所有权要归属他的军队。”比尔博说出来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不可能，我不会把史矛革给任何人。”
“但是你已经接受了我的金币，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是因为你总是在街上堵到我，而且我正好需要那笔钱，当时你不是这么说的，你只是说可以借给我！”比尔博反驳道。
“所以我现在就有权利要求你还回来。”索林冷淡地说。
比尔博咽了一口唾沫。
“所以这就是你这两个星期没有向我和阿拉贡要钱的原因？上帝，比尔博你到底借了他多少钱？”
“七百三十个金币，莱戈拉斯。”比尔博咬着牙道，“我知道你们不可能给我这么多，但是我需要一个性能更好的发动机。”
莱戈拉斯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能这么做？”莱戈拉斯觉得一块石头毫无预兆地砸进了他心底的坑里，“我宁愿去为你向瑟兰迪尔借钱！”他不经大脑地脱口说出。
比尔博在听到这句话后同样瞪大了双眼。
“所以那些传言是真的了？！”他的语气里带了讽刺的意味儿，“瑟兰迪尔觉得你该死地像他的私生子是么！我亲爱的哥哥马上就要到罗斯洛立安享受全新的生活而我却连一个发动机都买不起！我没有别的选择莱戈拉斯，七百个金币是阿拉贡十几年的积蓄，除非他娶到公爵小姐！而我又得等多久？我受够了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我必须做出史矛革，而我需要钱！”
而这句话同样刺激到了索林。
“瑟兰迪尔？”他冷笑了一声，“那个自私的混蛋，他言而无信，作为我军队的资助商他毫无预兆地撤资就是因为我没有打胜仗，结果呢？几百个士兵在冬天里挨饿！两个月！那些亡魂迟早会找他算账的，那个杀人的混蛋。”
“而你还想找他借钱？别逗我了，他该死的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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