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の猫

15

索林走了，留下一脸空白的莱戈拉斯和依旧愤怒的比尔博。

莱戈拉斯晃着神，比尔博别着脸不想看向金发的少年。

“我说你们在这干什么呢！”金雳摇摇晃晃地从后面走过来一手搂住了一个，“那边舞会都要开始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唱首歌吧，莱戈拉斯，金发小妞，那怎么唱的来着——”大胡子的裁缝师晕晕乎乎地哼着没有调的歌。

莱戈拉斯沉默不语。

“干嘛绷着个脸，小混蛋？”金雳看着重影的莱戈拉斯问，“这个也是，比尔博你几天没洗头了？”

“这跟你没关系。”比尔博没好气地说，然后甩开金雳的胳膊，对着莱戈拉斯道，“你最好看清某些人的本质，免得栽进那些肮脏的贵族世界里出不来!”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雳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小子越来越难沟通了，这几天——或许是星期四，啊还有星期三，我看到他跟那个坏脾气的军官在街上，那家伙可没有爱隆家的双胞胎那么好脾气，隔！哦失礼了，应该是埃尔隆德大人。”金雳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莱戈拉斯绷着个脸。

“上帝保佑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多少，一小杯而已，瑟兰迪尔公爵的百年窖藏，放在埃尔隆德公爵的桌子上，就，一小杯。”金雳用力勾了勾莱戈拉斯的脖子，“我说，阿拉贡虽然是个好孩子，不过有些习惯还是不要让比尔博学了，你得管管他，他跟那个军官也学不好。”

“这我管不着。”莱戈拉斯飞快地说。

“但你必须管，比尔博是你弟弟。”金雳大声说。

莱戈拉斯又不说话了。

“好吧，漂亮的金发小妞，我们去唱一曲，今天可是难得的晚宴，我们去拼酒吧，我一定不会输给你。”金雳边说边大力勾着莱戈拉斯往人群走去。

人群沸腾着，男孩女孩们互相推嚷着，三两成群地聊着天，在中间围出了一个不算很大的舞池，莱戈拉斯往里面瞅了两眼，他在边缘看到了阿尔温，正在跟一些男孩儿们说话，却没有看到阿拉贡。

金雳把他拉到啤酒桶旁边，拿大杯子盛满了递到他手边。

“来喝吧少年，青春就是要放荡起来。”

莱戈拉斯撇了撇嘴。

“我打赌你喝不到十杯。”

“那你就等着我灌满第十一杯吧哈哈哈——”金雳边说边灌了一杯，白色的泡沫沾到了他的胡子上，有些滑稽。

莱戈拉斯决定什么都不要管了，现在他需要好好喝一杯，让那该死的瑟兰迪尔和索林见鬼去吧，他仰起头喝掉了手里的那杯酒。

他们面前很快就堆起了玻璃杯，金雳边喝边咒骂，周围一些女孩儿咯咯笑着看他们拼酒，还有几个红着脸看着莱戈拉斯，他今天真的很帅！而且又拿了狩猎会的冠军，并且只要金发的少年在收获祭上跟大胡子金雳拼酒，一会儿他就肯定会唱歌。

而整个夏尔的人都知道甘道夫家的金发小王子有一副好嗓子。

金雳在放下第十杯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扶着桌子翻着白眼灌下了第十一杯酒。

“那叫，叫什么来着，愿赌服输！”大胡子的裁缝师斜着眼露出了一个癫狂的笑容。

莱戈拉斯放下第十一杯酒，他现在有点晕。他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发现周围的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在人群的缝隙里看到了瑟兰迪尔，他端着一杯红酒，看不清表情。

金雳放下酒杯大力地拍了几下手，然后更多的人往这边看了过来。

周围的人停止了交谈，女孩儿们投来羡慕的目光，莱戈拉斯清了清嗓子，轻声唱了起来。

其实只是一首普通的轻调子的歌而已，歌词很少，多数是音符，莱戈拉斯的声音很轻，没有和音和伴奏，只有暗暗的月光和远处喧嚣的人群，金发少年用自己的声音轻轻哼着那些调子混在歌里，简单又欢快的，轻扬起空中的薄雾。

他有些醉，歌声里带着一点甜腻腻的味道，让人想起巴德果园里刚出苞的芽，或是雨季之前浓密的叶子间，淡青色的苹果。

瑟兰迪尔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他看着红酒在杯子中摇晃，露水沾湿了他的鞋子。

他不自觉地给少年打着节拍。

莱戈拉斯的声音跟他的眼睛一样清澈。

他想起他们几十分钟之前还在争吵，而现在的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遇到这个男孩，他承认了他无可救药地被这个孩子吸引着，看着他昂着头倔强的样子他只想用尽所有的句子，傲慢的，讽刺的，将生活教给他的一切告诉那个孩子，几十年的岁月，时间把他的棱角磨得那么锋利。

但在经历了那么多后，一切还是要重归原点。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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