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莱丨索博丨双A】傲慢与偏见20
20
艾比别墅的浴室比甘道夫的客厅还要大，并且是一个套间，干净得像铺了一层白色的绒花，带着一股春天的青草味。
莱戈拉斯在一个等身镜前停留了一会，镜子后衬着白色的雕花瓷砖，他用手指摸了摸刻着金色叶子的镜框，透明玻璃里的金发少年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他从没有这样直白地看过他自己，甘道夫家里没有这么大的等身镜，说实话他现在真的像一只刚从土里滚出来的泥鳅，原来他经常这么糟糕么？从第一次见到瑟兰迪尔开始？莱戈拉斯突然想知道二十多年前的瑟兰迪尔是不是经常这样在镜子里看他自己，十几岁的少年，高挑，英俊，皮肤白皙，眼睛又明又亮，像一汪浅浅的潭水。
莱戈拉斯突然发现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生气，即使再想起来那个公爵可能造成了阿拉贡的离去，阿尔温说的那些话他都懂得，但那天晚上的他好像突然就变得歇斯底里，他只是想冲瑟兰迪尔发脾气，无关阿拉贡，无关比尔博，也无关别人骂的所谓背信弃义，只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浴室的门被敲了三下。
“我把换洗的衣服放在外面了先生。”安妮的声音从外间传过来。
莱戈拉斯叹了口气。
瑟兰迪尔给了金发少年一套亚麻色的家居服，意外的合身，只是袖子有点长。莱戈拉斯把他们卷到手肘，然后又放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觉得不错。
莱戈拉斯到餐厅的时候瑟兰迪尔已经坐在了主人的位子上，年长的公爵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并且戴上了他的单片眼镜，长桌的另一端放着莱戈拉斯的椅子，桌上摆了一些水果，和一瓶红酒。
金色的地板上映着金色的影子。
“我知道你酒量不错。”瑟兰迪尔慢悠悠地道，“会喝红酒吗？”
“我没喝过。”莱戈拉斯边说边坐到了长桌的另一端，安妮将餐巾递给了他。
瑟兰迪尔示意了一下，另一个红发的女孩便帮莱戈拉斯倒了一些在杯子里。
“酒可以开胃。”
“你们规矩真多。”莱戈拉斯嘟囔了一句，端起杯子喝光了里面的红酒，然后吐了吐舌头。
瑟兰迪尔皱着眉看着他。
“即使你没有喝过，也不能把它和那些啤酒混为一谈。”他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
“好吧，我可以试一下。”红发的少女又给莱戈拉斯倒了一杯，这次他只喝了一小口，酒珠在金发少年口中停留了一下就滑进了他的喉咙，莱戈拉斯小声赞叹了一下，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这样想着又喝了一小口。
刚煎好的牛排很快就被摆在了桌子上，还有一些土豆和胡萝卜。
“莱戈拉斯。”瑟兰迪尔叫他，“你多大了？”
“十五岁。”莱戈拉斯小心地不让酱汁沾到自己嘴边或者餐巾上，并把绿色的豆子拨在了一边。
“那就不要挑食。”
莱戈拉斯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晚餐进行得很快，牛排煎得恰到好处，土豆软软的，莱戈拉斯和瑟兰迪尔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灯光模模糊糊的，瑟兰迪尔不间断地提醒他要吃掉盘子里的豆子。莱戈拉斯觉得他快要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好像他本来就该在这里，吃这样一场晚餐。
直到瑟兰迪尔慢慢地举起了他的酒杯。
“前几天阿拉贡找到我。”他开口道，莱戈拉斯放下了手中的银色叉子，“他让我推荐他进埃莱丹和埃洛赫的军队。”
莱戈拉斯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他小声说，“他今天告诉我了。”
金发少年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闪着金色的光点。
“可是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最合适，并且我不会拒绝他。”
“但是为什么？”
瑟兰迪尔看了一眼金发的少年。
“我确实和埃尔隆德讨论过一些我们都知道的事实，如果你认为我这是在阻止两个年轻人的爱情的话，我现在可以向你道歉。但是如果我都愿意相信阿拉贡的话，为什么你不可以？”
莱戈拉斯沉默了一会。
“我只是不想离开他，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无法想象没有阿拉贡的夏尔，没有他我该拿比尔博怎么办，他现在甚至不愿意跟我讲话。”
瑟兰迪尔犹豫了一下。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现在告诉你是不是合适的。”他停顿了两秒钟，“但是如果你更晚知道或许可能会对你打击更大——我看到比尔博的名字在索林军队的名单里出现了。”
莱戈拉斯咬紧了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盯着那些剩下的豆子不愿意移开视线，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抬起头。
“我早该想到的。”
瑟兰迪尔觉得金发少年的声音有些哽咽。
“比尔博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夏尔，你看他跟谁都不一样，总是在他的阁楼里，只喜欢幽暗的小灯光和奇怪的飞行器……并且，夏尔的人一定会觉得戴眼镜是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莱戈拉斯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他脸颊上滚了下来。
瑟兰迪尔的目光与莱戈拉斯相遇，他温和地看着他，融着金色光点的目光让金发少年突然想起阿尔温对他的评价。
瑟兰迪尔公爵是个温柔的人。
而今天的现在，莱戈拉斯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年长的公爵的温柔。
他看到他缓缓地开口，视线被晕成了一片。
“所以，我想问的是，你愿意跟我回罗斯洛立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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