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飘忽的,像水气与云雾

【佩花】Mr&Mr.PaceⅫ

Twelve.

 

 

早上八点零四分三秒,伊丽莎白街一如往常的平和。

 

史密斯夫妇家的男孩一早就开始吵闹,布鲁斯的汽车又坏了,他发动了足有二十分钟,呛人的尾气排了半条街,班纳特老爷子家的拉布拉多犬在去狗公园散步前把它们家的篱笆撞倒了,它真的太老了,这是它这周第三次撞翻他们家的篱笆。

 

Orlando是被饿醒的。

 

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在光线进入的那一瞬间又闭上,他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些潮湿的干净的气味窜入他的鼻孔,他感觉到有什么揉了揉他的脑袋。

 

“即使你很饿,也要先去刷牙。”Lee的声音传来。

 

Orlando睁开眼睛,他的丈夫正单膝支在床上俯视着他,他穿着白色的的新T恤,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左脸颊上贴着一张创口贴。

 

他拉过Lee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那上面还留着一些已经不再流血的细小的伤口,以及一块被猫挠了一样的红色抓痕,他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又亲了亲他的嘴角,薄荷味儿从Lee的牙齿缝中渗入他的嘴里。

 

他闻到从楼下传来的甜腻腻的奶香气,Marmaduke在院子里叫着。

 

然后Lee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Lee皱了皱眉,然后滚进被Orlando揉成一团的被子中将他圈在怀里,Orlando顺势伸手圈住他的腰。Lee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接听键。

 

Peter的声音从里面咆哮了出来。

 

“我的老天,King!你去哪了?!”

 

Orlando皱了皱眉,他认得这个声音,那个胖子来参加过他们的婚礼,于是他又往Lee怀里缩了缩。

 

“我在家,怎么了,Peter?”

 

“怎么了?!King!你你与世隔绝的老妖精吗!?”

 

“你知道我的ID卡坏了。”

 

“好吧,我知道你的卡坏了,听着King,快离开,去哪都行,总之别呆在D-Deer能找到的地方——Queen知道这件事了。”

 

Peter的通话很快就被掐断了,Lee在盲音里皱着眉骂了一句,他真的很少说脏话。

 

“他打电话反而让D-Deer确认了你的位置,真可怜,你的搭档是个傻逼。”

 

Orlando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他们要把你分尸了丢到下水道里么?”他懒懒地问

 

“或许更糟。”Lee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Orlando伸手抚了抚Lee的眉心,“有没有人说过你皱眉的样子真性感,有时候我真想一口吃了你,就那种扒光了放在餐桌上再点上一百只蜡烛。”

 

Lee笑了一下。

 

“等今天过去之后吧。”

 

“让你们的Queen死去吧,想拉我和我的房子还有我的狗做陪葬,她以为她惹到的是一个地痞流氓还是一个脑残的色鬼?”

 

“难道不是么?”Lee无奈地笑着。

 

“我要把你扒光了绑餐桌上。”

 

Lee吻了他一下。

 

“在那之前,先去刷牙。”

 

 

 

 

 

早上九点零四分三秒,Orlando吃完了他的早餐——一小份奶油派和一杯牛奶。他走到院子里,矢车菊开得正盛,小口花的花瓣上还留着隔夜的雨水,草叶上趴着几只蜗牛。

 

他走到Marmaduke的窝前,黄褐色的大麦町犬刚吃完他食盆里的狗粮。

 

Orlando搂住它的脖子,然后解开了它的狗链。

 

“如果,我说如果我们还能见到的话,我一定让Lee给你按个大小合适的狗门,你知道她一直舍不得毁掉他可爱的小白门——然后你就可以睡到我们床上。”他抚着它的毛说,“你可以随意进出这个家,就跟我们一样。”

 

Marmaduke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

 

“但是现在,你得离开这里,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九点十三分零八秒,Orlando走进厨房,炉灶上烧着热水,白雾升到空气中,Lee在烤箱的夹层里翻找着合适的枪,那个抽屉一样的小空间像一个小型的陈列厅。

 

他看到Orlando进来,顺手递了一把0.44马格南给他。

 

“你不跟它道个别?”Orlando玩着手上那把后座力惊人的沙鹰问道。

 

Lee往窗外忘了一眼,他们的大丹麦狗正隔着篱笆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他拿起两把33发大容量弹匣的格洛克18插在腰间。

 

“我不希望它临走了还想起我给他洗澡时我们互相拽着满屋子跑的痛苦回忆。”他边说边塞了另一把格洛克18到Orlando怀里,“如果还有机会再见到——我再告诉它我爱它。”

 

Orlando挑了挑眉,然后不自觉地噘了噘嘴,他把格洛克18还给给Lee换了一把6英寸的柯尔特蟒蛇,并在起身时搂过Lee轻轻吻了吻他。

 

“喜欢用刀子吗,Piemaker?”

 

 

 

Orlando带着Lee来到被改成暗房的地下室,他打开柜子后黑暗的小空间,Lee他惊叹了一声那一排排的大小匕首,然后随便抽了两把绑在腿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有些旧却很锋利的小刀,“我愿意把他物归原主。”

 

 

 

 

九点三十分的时候隔壁的露西太太敲响了他们的房门,这位有着高超烤饼技术做了三十多年家庭主妇的老太太礼貌又委婉地询问了昨天他们是否发生过争执,她似乎在起床照顾他们家那只病娇的猫的时候听到了隔壁的吵闹声,Lee只得承认昨天他们确实吵过一架,但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他知道有些事情逃不过女人的眼睛,露西太太随后又询问了一下他们是否有时间接自己家的小姑娘放学,然后被Orlando礼貌地拒绝了。

 

露西太太今年已经六十九岁了,今天的她依然觉得隔壁的佩斯夫夫都是非常和善又友好的人,他们的婚姻美满无比。

 

她今天早上还看到迷人的甜点师在院子里晾衣服,他可真是个模范丈夫。

 

 

 

九点四十三分零七秒,一辆警车停在了佩斯夫夫的家门前,穿着防弹衣的或许是警察的家伙们端着冲锋枪陆陆续续从上面下来,吓跑了周围玩耍的小孩。

 

Mr&Mr.Pace躲在门后,看着他们穿过白色篱笆后的小花园,那里曾经种着一些白玫瑰,不过后来都被矢车菊和小口花代替了,Lee会在每个周六的清晨给他们浇水,拎着喷水壶和水管看着Orlando追着Marmaduke满院子跑,将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踩得一团糟,他们还会抢过他的水管向他喷水,甚至压到他的花上,Lee一直觉得这就是他可爱又娇弱的白玫瑰死光的不二原因。

 

那些伪装成警察的杀手在院子里停留了一会,他们分成了三波,留了一波继续往正门走,而另外两波向着后门跑去了。

 

Lee靠门后的衣柜遮蔽着自己,然后举起右手上的枪瞄了走在最前端正准备开门的那个人。

 

这扇小白门是Lee在这栋房子里最喜欢的东西之一,那是他初搬来时他的母亲帮他挑选的,上面刻着细致的玫瑰花纹,颇像某些欧洲中世纪贵族家的纹饰。

 

Lee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Orlando在门的另一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血溅到了干净的白色门板上。

 

Lee做了个手势让Orlando去到后门解决另一波,Orlando撇着嘴显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如果他们被包围在一楼,那真是不能更糟糕了。

 

Lee迅速地向后退,他掀翻客厅的沙发然后用两个点射解决了最先进来的两个人。

 

他们的客厅很大,一并连着半开放式的厨房,灰色系的沙发和玻璃制的壁柜是Lee挑选的,配着墨绿色的软垫和地毯,他喜欢这种简约的现代风格,白色的窗帘源自一块Orlando从中国带回来的丝绸面料——他从viggo手上将他抢了过来,他请了伊丽莎白街最好的裁缝师傅帮他们剪出了这块缀着淡绿色边儿的窗帘,这使他得到了伊丽莎白街所有主妇的一致赞赏。

 

他们曾在沙发和地毯上打滚,亲吻,弄乱对方的头发疯狂地做爱,窗帘是他们唯一的屏障。

 

不速之客的子弹打穿了沙发柔软的表皮,玻璃碎了一地,木地板的边都翘了起来,露出危险的毛刺。

 

Lee的双枪使得很顺,他曾经是个左撇子,麋鹿学校的老师教过他,一个好的杀手是不能浪费每一发子弹的。

 

他单手支撑着沙发用长腿踢掉了一个人的门牙,他撞到了后面那个人,然后被打爆了脑壳。

 

另一边的杀手已经从小门进来了,Orlando藏在门后抽出他的匕首割破了第一个人的喉咙,然后用他的身体作盾牌将沙鹰从他的胳膊下伸出去解决了后面两个人,他真的很不喜欢用手枪,他用惯了那些轻便的小刀,并且善于阻击,说白了他不喜欢用枪近战,并且沙鹰的后座力让他很不爽,这很不科学,明明相比起来,Lee更像中世纪的绅士或者国王的骑士,他的眉眼间总是藏着万种风情,他应该用那些优雅的长刀或剑,所以他才带他去看他珍藏的小家伙们。

 

但这不会让他完全处于下风,他动作轻快,让人难以瞄准,他会抓住一些空隙射出几发子弹,Liv训练过他的射击。

 

他们在厨房相遇了,楼梯口就在不远的拐角处,其间有一颗子弹擦过了Orlando左边的太阳穴,血一直流到他的唇角,Lee单手射击着将他带到梳理台后面捧着他的脸花了两秒钟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然后吻了吻他的眼角并将枪伸过他的肩头给了他身后探头探脑的那个家伙一个点射。

 

“书房里有酒精。”

 

他让他先上楼,然后解决掉了几个想跟来的家伙。

 

Lee有过很多职业,他当过邮递员,大学教授还有射击教练,但甜点师是他干过最久并打算一直干下去的,他喜欢有着香甜气息的奶油冰淇淋派,享受面粉和水在他手中变成可口的食物,他继承了母亲的手艺,并且会泡红茶和调制炼奶,用鲜水果做果酱也让他欲罢不能。

 

他在结婚前重新装修了他的厨房,并且换了一个更大的新的烤箱,当然也更新了它的一些跟做饭无关的功能。他和Orlando达成过协议,不做饭的那个人要负责洗碗,结果就是Orlando练就了堪比打工学生一般高超的洗碗手艺,Lee有一段时间曾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让Orlando到他店里打零工。

 

而现在他漂亮的厨房里陶瓷片和玻璃片落得满地都是,料理台上全是弹孔。

 

Orlando飞快地跑到他们的书房,在Lee干净的桌子上翻找着酒精,那发子弹擦得挺严重的,但他依旧能保持清醒。

 

他们的书房也很大,并且应该是整个房子里他们唯一没有做过爱的房间,那些成排的书籍大多都是Lee的,Orlando占用了柜子的一半存放他的相机和镜头,墙上贴满了他洗好的照片,当然更多的在地下室。Lee喜欢看书,并且喜欢看纸质书,他享受手指划过纸页的触感好比他享受搅拌面粉和水。Orlando记得Viggo也喜欢看书,他还会用笔和纸随便写一些晦涩的句子,Liv说那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那时在Orlando眼里Viggo就像一个艺术家一样。

 

他把桌子翻得一团糟,然后终于找到酒精,还有一包酒精棉,Lee还是没有上来,他紧张得不得了,便将东西揣到怀里回到了楼梯口,他没有心思走楼梯,便直接顺着扶手滑了下去,并顺手打爆了几个人的脑壳,沙鹰的后座力让他在快到一楼的时候从扶手上掉了下来,Lee接住了他。

 

Lee横抱着他往楼上跑,Orlando将枪伸过他的肩头帮他们断后。

 

他们一路到了主卧室,Lee将门堵住,Orlando拉过他将酒精棉摁倒他脸上。

 

他挂彩挂得非常精彩,脸上胳膊上还有腿上。

 

Orlando拉过他的胳膊吻上他的嘴唇,那是一个没有情欲的绵长的吻。

 

阳光透过厚重的古铜色窗帘洒到屋里,空气里满是新雨后的味道。就在这个房间,他们曾纠缠在一起,在每一个泛着湿气的夜晚,Orlando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Lee扭过他的手腕,他就只能无力地半握住空气,他的呻吟又湿又热,Lee分开着他的双腿,他意识迷蒙,像踩在云端,他给了他一次又一次,他们融在一起,像空气和阳光一样无法分离。

 

Lee拉开窗帘,阳光照在床头他们在新西兰的合影,他们笑得像两个孩子,Marmaduke一脸傻气。

 

他托着Orlando让他从窗户里出去上到房顶,他爬上灰色的瓦片,其实他一直更喜欢红色的,他想,如果他们还有机会搬个新家,他一定会选一个红屋顶的房子。

 

Lee很快也翻了上来,他用余光扫到那群家伙进了他们的卧室。

 

Orlando沿着屋脊走到另一端,Lee跟上他,阳光在他们身后,他们手上的戒指比任何时候都要干净明亮。

 

他们吻在一起,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身影,阳光溢满了他们的眸子。

 

疯狂的爆炸从他们脚下传来。

 

——————————TBC——————

完结倒计时1

今晚我放尾声0v0,现在求HE还来得及0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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